笔趣阁 - 都市小说 - 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在线阅读 - 第133节

第133节

    ??秦流西一行到的时候,萧家早就遣了人来等着了,是萧刺史身边得力的心腹管事,大老远看到萧家的马车,立即策马上前,在萧展瑞马车前跳下。

    ??“老奴见过大少爷。”

    ??萧展瑞撩起车帘子,道:“是蒋叔来了,不必多礼,府里都准备好了没有?”

    ??“已是准备妥当了,老爷如今也在府中等候。”蒋管家看向车队后面,上前一步:“大少爷,那位?”

    ??“就在后头。”

    ??“那老奴先去见个礼?”

    ??萧展瑞点点头,虽沐惜不许张扬,可府中知道他来,肯定得上前见礼,以免某纨绔忽然秋后算账。

    ??蒋管家上前见礼,是连人都没见着的,他也没指望沐世子这样的金贵人会纡尊降贵的见他一个奴才,只在马车前通了来路姓名,磕了个头就躬着身子走。

    ??事实上,沐惜人都没在马车里,而是赖在了秦流西的车内呢。

    ??马车开始入城。

    ??沐惜往外瞧一眼的意思都没有,宁洲府繁华辉煌,可能有盛京繁华么?

    ??他更在意之前跟着秦流西在路上祭奠的英魂,也是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
    ??“世子问他们的出处是所为何?”秦流西淡淡地道:“将他们骸骨发还故乡?这样的兵士不明不白的死在山旮旯,你能想到的是怎么回事?如是叛军,你敢替他们在墓碑刻上名字?”

    ??沐惜的脸还略显稚嫩,闻言皱起脸,半天才反问一句:“如果是叛军,你会给他们收尸?”

    ??秦流西垂眸,倒没一窍不通。

    ??“那他们是被冤的,你又能做什么?替他们翻案?”秦流西笑道:“我告诉你他们的来历,你可能为之翻案?不是利用你手上的权势让你的皇帝姐夫赦免,而是正儿八经的查出真相,还他们清白,被世人知晓,这才叫翻案。”

    ??沐惜唇线一抿。

    ??“前光禄寺卿今年七月大祭时出了差池而被抄了你也知道吧?”

    ??“光禄寺卿?秦元山那蓄着山羊胡的老头?”沐惜想了想,脑海中就现起一个身材矮小蓄了一把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儿。

    ??秦流西:“……”

    ??沐惜道:“这么大的事我当然知道啊,我还在现场呢,祭祀大事,祭品出了大问题,那老头可真是找死了,姐夫没把他当场拿下砍头告慰祖宗,算是他走大运了。”

    ??秦流西:年纪小不懂事,我且忍他!

    ??“不过你问这个作甚,秦元山一家都被抄家流放,啊不对,妇孺好像是发还老家了。秦元山是该庆幸蒙贵妃那女人肚皮争气,生了一个小皇子,姐夫为了给这小子积福,才没被斩头问罪。要不然,这一家子就被砍头当祭品了。”

    ??“我就问,这样的大祭出这么低级的错处,秦元山是不是傻?他做光禄寺也不是一天两天,偏在这样的场面出这样的错,你觉得内里有问题不?”

    ??“你这是身在玄门中不知官场水深。我明白你的意思,是想说秦元山这事是被人下了套子,被冤枉了?”沐惜道:“天下江山独姓齐,皇座一人坐,座下无数党系各人相争,你当我那皇上姐夫不知?他知,可党系相争是正常的,权臣一人独大永远不可能。秦元山这事,哪怕你说是被人下了套,诬蔑他了。可他钻进了这套里,就是他的错,是他的能力之故。”

    ??“皇上不会看这个事他是不是冤枉的,在其位谋其政,他在这位置,却没察觉到这个低级错误,那就是他的问题,是他蠢。而皇上只会看结果,只会拿这个位置的人,而非查清了再办事,这就是皇权。秦元山呀,只能说他是个倒霉货了,官场就这样,无处不倾轧,波谲云诡,谁段位高,谁笑到最后呗。”

    ??沐惜说着说着,看秦流西定神的看着他,不禁警惕:“你这眼神是干嘛?”

    ??秦流西一笑:“我以为堂堂的纨绔小霸王,只会欺行霸市,吃喝玩乐,却没想到,你也是有长脑子的!”

    ??“你这小神棍,又骂我,我可忍你好久了!”沐惜差点跳起。

    ??秦流西伸出一根手指,把他的头给压下,道:“别作,我这次是真心夸你。”

    ??看吧,承认了,之前都在骂我!

    ??沐惜哼了一声,道:“我好歹在皇权中心长的,哪能不知道这些,就不爱动这脑子罢了。”

    ??他故作不在意,可扬起的嘴角却是出卖了他,被夸真好。

    ??哟呵,还有点小傲娇了!

    ??秦流西这才道:“你既然看得明白秦元山这事,那你怎么就不明白埋在那里的兵士,焉知是不是如你口中的那样,只是受了这官场倾轧,是他们倒霉呢?而你那个姐夫,只看结果,是不是因为党争,他在意么?”

    ??沐惜愣了下。

    ??好半晌,他才道:“保家卫国的兵士,就不该是这样的,如果当真有冤……”

    ??“如果当真有冤,你能翻了这案,掀翻原来的判决?如秦元山,秦家有冤,你能替他们把搞鬼的幕后人抓出来,然后替他们平反回归本位吗?”秦流西淡淡地道。

    ??沐惜忽然有些不太对劲儿,道:“我记得,你好像姓秦?”

    ??“嗯哼?”

    ??“你说这案,秦元山那老头是你什么人,或者说,你和秦家什么关系?”沐惜瞪着她,对了,秦元山老家是哪来着?

    ??挺敏锐的嘛。

    ??秦流西笑了,道:“我说了,你就去做?”

    ??沐惜有些警惕,道:“就算是平反,顶多把他们从流放之地捞回来,大祭祀这样的大事出问题,他作为长官就脱不了干系,官复原位绝不可能的!”

    ??有句话他没敢说,就是怀疑她在给他下套,就是没证据!

    ??因为秦元山等于有了前科了,谁敢让他在这个位置待着,若再来一次呢,皇上自己都怕被祖宗跳起来骂死他不识用人。

    ??“你确实挺聪明的。”秦流西这次当真是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。

    ??沐惜还想再说什么,马车却是停下了,萧展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。

    ??“大师,到家门了,请大师移步府内。”

    ??第292章 误会大了

    ??秦流西下了马车,抬头一看,又回头睨向跟在后头跳下的沐惜,沾他的光了,刺史府竟是开了正门来迎。

    ??萧展瑞看沐惜从秦流西的车子跳下来,眼皮一抽,却是强作淡定,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。

    ??反正这一路,某世子是跟尾狗一样,就跟着秦流西身边各种嬉皮耍赖了。

    ??倒是蒋管家,一开始还以为秦流西就是沐惜呢,毕竟她先从车内下来,而沐惜紧跟其后,跟个小弟似的。

    ??对了,听说沐世子好男风。

    ??那么这两人?

    ??蒋管家感觉自己察觉到了某种猥琐的真相。

    ??然而,站在正门内的萧刺史一看到沐惜,就飞快地走了出来,径直走到沐惜跟前,叉手道:“世子爷大驾光临,真使我府蓬荜生辉。”

    ??蒋管家:“?”

    ??啥,这个兔儿爷,不是,这浑身挂着符牌的才是那个矜贵的小霸王么?

    ??沐惜最不喜那繁文缛节,摆摆手道:“别整那么多礼,烦得很,本世子就是到此一游。”

    ??萧刺史心想你的到此一游,最好是全须全尾的从本刺史地盘游出去才好,若有个啥好歹,我一家子人头都不够赔的。

    ??萧刺史又看向整个队伍,没看到道人,就问儿子:“那位大师呢?”

    ??至于秦流西,也是雌雄莫辨的好看,就认准她是沐惜相好的了,毕竟小霸王的性向,勋贵圈的都知道,人人一手资料,有想攀附的,还特意凑到沐惜跟前想博他一笑呢。

    ??不过,沐世子不是喜欢那种阳光孔武有力的么,而这个看起来有几分弱鸡啊!

    ??莫非又改了喜好?

    ??萧刺史暗戳戳的想,一会儿要让人把客苑伺候的男仆给换成这种调调的。

    ??萧展瑞把萧刺史带到秦流西面前,道:“父亲,这就是不求大师。”

    ??秦流西转过头来,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刺史。

    ??萧刺史:“?”

    ??蒋管家:“!”

    ??他们又会错意了?

    ??这不是沐世子的相好,而是道观的道长?

    ??不是,这年头入道门做道长的人都这么年轻,还讲究一张脸要好看么?

    ??仙风道骨仙气飘飘的形象已经不符合大众的审美观了?

    ??“大,大师?”萧刺史有些没完全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??秦流西颔首,应了一声,颇有几分高人的意味。

    ??萧展瑞上前道:“父亲,先让大师和沐世子入内安置洗尘吧。”

    ??“啊,哦哦哦,这边请吧,蒋管家,快请贵人们进客院。”

    ??蒋管家连忙上前,引着沐世子他们入内。

    ??“我们住一个院吧?”沐惜对秦流西道。

    ??众人:“!”

    ??原来沐世子的喜好,是变成这样的道长了,这小霸王果然会玩。

    ??秦流西扫一眼众人那带着颜色的眼神,道:“不必了,我晚上会招群鬼来闲话家常,免得惊着你!”

    ??沐惜脸一绿。

    ??神特么和群鬼闲话家常,你这拒绝果然新颖,就和别的小妖精不一样。

    ??他哼了一声,拂袖而去,不住就不住,谁稀罕。

    ??而众人惊恐地看着秦流西,刚才她说什么?

    ??群鬼?

    ??还是,这是欲拒还迎的新招?

    ??“咋回事?这两人?”萧刺史皱眉问儿子。

    ??萧展瑞便道:“不求大师和沐世子有旧,沐世子对她甚是服帖。”

    ??“难道他们?”

    ??萧展瑞摇头:“儿瞧着不是那样的关系,倒是这小霸王对人家不求大师感兴趣呢。这来的一路,他就跟个跑腿小厮,随传随到的那种。”顿了一下,他又说了一声不对,道:“就是不传,他也跟着呢。父亲,这不求大师,可不能小看,儿看她确有几分本事。”

    ??“怎么说?”萧刺史眯着眼问。

    ??萧展瑞跟在他身边,把自己到了清平观请见秦流西到如今家来的所见所闻,一字不减的说了。

    ??不过他却没把秦流西半路祭奠的事说了,莫名的,他就说不出来,很是奇怪。